——看《朗读者.第二季》作家刘亮程朗读《故乡》有感
昨晚世界杯休战,晚饭后,一边冲茶一边看央视的《朗读者—第二季》,其中有段节目是著名乡村文学作家刘亮程讲述他儿时的乡村生活,并朗读了鲁迅的《故乡》,对我感触很深,也不知是茶多酚作祟的原因,还是受刚才节目的影响,当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,才发现我的脑海里已满是儿时故乡的生活记忆,我们家的老院子,我的小伙伴,和那里留下深刻记忆的诸多故事。
与刘亮程儿时农村的艰苦记忆不同,由于父亲在矿物局工作,有固定收入,我们是属于在农村长大的“农转非”,日子算不上富裕,但也不清贫,而且当时农村有我的曾祖母、爷爷、奶奶,有影响我一生的非常优秀的小学、初中老师,有我儿时的小伙伴,所以说我在农村的生活是快乐的,记忆是金色的——
我的故乡在出平遥古城南门外三十里地远的梁坡底村,属黄土高原上丘陵与石头山区的衔接地带,东邻惠济河,南靠太岳山,西濒九曲十八弯的九龙河谷,北连缓坡而下的丘陵梯田开阔区,整个村庄南高北低,面山傍水,“风水佳而气脉壮,环境幽而风水秀,建筑古而民风淳”。
据我儿时最疼我的曾祖母(平遥话lao nia)讲,当年我的高祖父便是带着我的曾祖父去宁夏、甘肃那一带与一大批晋商同乡为伍,走西口赚了钱,才回到老家置地盖房,青砖大瓦,一排三座两进两出的大院,三座大院外还修了更加高大的堡墙堡门,当年日寇打到我们那里,为了修炮楼,还把我们家的堡门给拆了。我就出生在其中的一个院子里,只是在我和妹妹先后考入城里的平遥一中、父母为了方便我们读书,才举家搬到城里居住。
对于儿时的生活,我最喜欢的季节就是现在这个季节,农历五月的夏天。在我的记忆里,感觉整个世界是金色的,金色的麦田、金色的麦垛,而且更重要的是,还有只在这个季节搞得由乡政府举办的、因啤酒而变得金色的乡村篮球赛。
那会儿的农民还种小麦,平时为了生计都在外谋生,但到了五月麦收季节,都会回到乡下来割麦子,平时寂静的山村,这时候会变得热闹起来,乡里还会组织全乡各村组队来进行篮球联赛,比赛的场地就在我当时读书的学校。
印象深刻,应该是在90年代初,有次比赛,我们村的篮球队比赛间歇喝的是用大茶壶泡的茉莉花茶,而对手、偏城村的篮球队喝的是用井水冰过的迎泽啤酒,哈哈,这是我对迎泽啤酒的第一印象。那会儿商店没有矿泉水、没有可口可乐等饮料,少量有健力宝卖,那绝对是奢侈。而迎泽啤酒那就更不用说了,一方面产量本身有限、市场上卖的很紧俏,另一面一瓶一块多,很贵。要知道如果按照我们那里的民风,不喝个十来瓶,那就不叫喝酒,是在喝饮料。所以,当时候我们的乡村农民篮球队员是以喝啤酒的方式来解渴的,在我们小孩的眼里,那绝对是非常酷非常炫的一件事。在后来,我们村的篮球队也开始用迎泽啤酒代替茶叶水,成为当时的一道风景。农民们可能忙了一早晨收麦子、打麦子的农活,下午聚在一起打场篮球,然后还能喝啤酒,我可以想象即使生活再苦再累,当大汗淋漓从球场下来,吹瓶冰爽透人的迎泽啤酒,整个世界都惬意下来!!
这里要说一下迎泽啤酒。该酒是太原市天龙啤酒厂生产,注册商标“迎泽”,该厂于1987年引进丹麦的酿酒技术,是山西省建厂最早的啤酒厂,靠着一个“鲜”字,迎泽啤酒几乎垄断整个山西市场,尤其在太原、晋中这一带,1990年和1992年,迎泽啤酒分别捧回了“山西省优质产品”和“香港国际博览会金奖”两项大奖,天龙啤酒厂也被评为“中国酒行业优秀企业”。但后来随着青岛、雪花、百威等国内外大品牌的渗透和抢占,迎泽啤酒逐渐走向没落,直到2004年该厂关闭,目前这个厂区早已开发成房地产高档物业小区了,迎泽啤酒成为我们儿时的回忆。
曾经在山西风靡一时的迎泽啤酒已经不复存在,而留给人们的记忆,因不同的背景而有不同的故事,迎泽啤酒留给我的记忆,停留在90年代初的夏日五月,那金色的麦田,金色的麦垛,金色的啤酒从农民队员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流淌出的金色光芒!
俊哥于2018年7月8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