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德国啤酒,不免会想到三个“大”。第一个“大”是德国啤酒杯好大,喝啤酒有一种很豪迈的感觉;二是德国人酒量大,好像成天到晚在喝;三是德国男人肚子大,都是喝啤酒喝出来的,所以叫啤酒肚。还有德国人喝啤酒下酒菜是什么,是德国猪蹄,我们说的咸蹄髈,油里炸过,皮酥脆,肉质很紧,是诱人的玫瑰红色。还有很粗的香肠,蒜味的,辣味的等等。
我没去过德国,这些都是以前小说、影视剧中得知的刻板印象。德国当代青年肯定不是这样。德国啤酒我家倒是一直在喝,喝得最多的是黑啤。从年轻时买大罐的,渐渐买小500毫升,到现在已经改喝330毫升的小瓶子了。啤酒颜色漂亮,用玻璃瓶装最合适,可以同时欣赏它的泡沫、酒色。
我年轻时在日本住过几年,边打工体验生活,在居酒屋当服务员。我发现喝啤酒的客人不亚于喝日本酒的。店里每天早上会到货一大桶生啤,接上龙头。我一开始不会弄,往菠萝格子生啤杯里装啤酒,一放都是泡沫,端给客人后,桌子上稍微放一会就变成半杯,客人很不满意,后来学会把杯子倾斜过来,缓缓放直,杯口存四分之一泡沫。大多数日本人酒量很差,生啤那么好喝,他们一两大杯就打倒了,不像中国年轻人,让他们放开,可以喝十几杯。日本的啤酒品牌耳熟能详的很多,瓶装的,很清淡。日本男人很奇怪,他们自己不倒酒,好像自己倒很没有面子,一定要其他人倒,最好是女性倒,就开心了,喝进去的不是酒,是蜜糖。
日本罐装啤酒特别普及,街上自动贩卖机生意最好的就是啤酒。小孩子刚刚学会走路,爸爸就带他去自动贩卖机买啤酒。上班族回家第一件事是打开冰箱拿罐啤酒解渴。女孩子同样,喝啤酒代替喝水。日本人喝啤酒下酒菜是什么呢,生鱼片、烤鱼、腌黄瓜比较有代表性。
我在美国也长住过很多次。美国人的啤酒文化是与摇滚乐、篮球、足球、沙滩联系在一起的,狂欢的文化,吃汉堡包、薯条就啤酒,家里的后院大多数有烧烤炉,公园里也有烧烤架,做BBQ,烤牛排和各种串串。在国外从来没有听说过喝啤酒不要冰的,要常温的,而国内酒店服务员会问顾客,你是要常温的吗?
我们中国啤酒史当然也很长,国产品牌青岛啤酒、雪花啤酒驰名世界。在老上海,我记得每天傍晚很多小孩要去帮爸爸拷啤酒,大夏天,拿着热水瓶穿马路到街上熟食店旁边,糟坊小店,有桶装的生啤,很冰凉的,路上偷偷先喝一口也说不定。上海人喝啤酒下酒菜是白斩鸡、熏鱼、油氽花生米。我去青岛遇上啤酒节,在海滩上,生啤喝水一样,仿佛不要钱。青岛人下酒菜是小海鲜,蛤蜊、扇贝、皮皮虾、蚶子等等,当街露天摆桌椅,煎煮爆炒,夜市特别热闹,很让人兴奋。
在洋气的上海,年轻人崇尚啤酒文化,喝精酿啤酒的人越来越多。复兴西路上拳击猫精酿啤酒馆,夏天晚上总是闹哄哄的,特别是周末,或者有什么重大体育比赛,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球赛,以前外国人多,现在年轻人多。不知为什么,上海有些小马路比如永福路、巨鹿路门面很小的烟纸店卖啤酒反而热门,大概因为便宜,不要座位费,大家站在门外,围成一堆一堆人,拿着酒瓶干杯,聊天。学外国人样,看似随意,落拓不羁,腔调比较自由潇洒。
长乐路“公路商店”卖啤酒的阿姨出名了,天一黑,男生女生涌过来,买了啤酒坐在她店门口的上街沿,在马路牙子上蹲着、坐着喝啤酒赶时髦。这些人,都不吃下酒菜,酒量不好的比较容易上头,适可而止才好。